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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重新介紹一下,這是我的女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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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幸幸睡到中午才醒。

原以為她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曠班,林啟會打電話來問,結果卻是連條微信都沒有,好像算準了她今早沒法去一樣,任由她酣暢淋漓睡個飽。

不過她確實很累,現在渾身跟被車碾過一樣,哪哪都疼。

虧得薄應雪昨晚發燒,手還受傷,折騰起來就跟沒事人似的,她幾度險些暈過去的時候嚴重懷疑這人是在謀殺!

男人的嘴,騙人的鬼。

什麽我會輕點兒,放他的王八屁!

曲一曲酸痛的手指,風幸幸咬牙發誓,下次還是得她自己來,掌握主動權總沒錯,她隨時能喊停。

在心裏痛罵了一會兒薄應雪扮豬吃虎,害她腰斷,然後理智回籠,漸漸覆蓋身體不適所帶來的情緒。

她還想著慢慢去思考她和應雪之間的感情,結果都沒給她琢磨點頭緒出來,劇情就跟過山車似的快進到了這裏。

真疼啊……

她翻了個身,眼淚都飆出來。

再也不吃豬肉了!

從此以後她就是個清心寡欲的賢者。

不過昨晚她也不後悔就是了,畢竟是她主動提出來的,為的是證明她說和薄應雪試一試這話出自真心,也不知道她犧牲這麽大,他到底信了沒有。

思忖間,臥室的門從外面推開。

害她臥床難起的罪魁禍首穿得人模狗樣地站在那兒,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。

對比她的慘狀,風幸幸氣不打一處來。

“醒了?”薄應雪沒註意到她獠牙磨得咯吱響,走到床邊,坐了下來,“不多睡一會兒?”

“不睡了。”風幸幸小聲抱怨,“疼得沒法睡。”

“抱歉。”他顯然聽到了她的嘀咕,立刻道,“我以後會註意。”

風幸幸正想說他認錯態度還算好,轉念反應過來,眼睛都睜圓。

狗竹馬還想要以後?!

風幸幸頓時面色扭曲。

“第一次沒有經驗,下次我會試著克制自己。”薄應雪打量她臉色,伸手在她咬破的唇瓣上撫了撫,眼底暗火閃爍,“不會再弄哭你。”

他這麽一提,風幸幸就回想起昨晚又哭又喊的屈辱,整個人頓時不好了。

“誰哭了?!我才沒哭!”她漲紅臉否認一句,羞惱地打開他的手,卷了被子悶頭躲進去,只露出小半個屁股,活像把頭埋沙子裏的鴕鳥。

薄應雪瞧著可愛至極,越發覺得自己昨晚的決定是正確的。

哪怕他的卑劣會讓他死後下地獄,但至少此時此刻,他擁有她。

知道她害羞,他沒去動她的被子,由她藏著,薄應雪自顧自拿出藥膏給她抹受傷的地方。

動靜驚得風幸幸不裝鴕鳥了,立馬就從被子裏蹭起來,看他的眼神有如看一個米青蟲上腦的超級lsp:“你幹嘛?!”

看她這反應就知道她在誤會什麽,薄應雪無奈地攤手,把藥膏亮給她看:“不是說疼?我給你抹藥。”

確實是抹那地方的藥膏,風幸幸仔細看了下,然後不放心地往他身上掃了眼,沒見異樣,這才不好意思地別過頭,一把抓走他手裏的藥膏,別別扭扭地說:“我自己來就好。”

薄應雪忍俊不禁,喉嚨裏發出低低的笑,手撐在她兩側,傾身上前,暧昧地問:“幸幸,你是不是在期待什麽?”

他的呼吸就拂在她耳畔,帶著成熟男人的氣息。

風幸幸那只耳朵頓時紅了,她羞惱地轉過頭去,瞪著近在咫尺的清雋面容,兇巴巴地訓斥:“薄!應!雪!我警告你不要得意忘形!否則——”

她正思索怎麽威脅,跟前的人不知想到什麽,倏地沈了臉。

“否則什麽?”

男人死死盯著她嘴唇,仿佛只要她張口說一個分手的字眼,他就能立馬死給她看。

風幸幸可不想他誤會,很快補上後話,“否則我家暴你!”

他臉色這才緩和,漫不經心地問:“行,你想怎麽家暴?”

頓了頓,唇角微勾,又是一句欠揍的話,“昨晚那樣?”

風幸幸:“……”

她想打人。

不就是吃了一晚上豬肉,這人怎麽就跟變了個人似的?別說是啥病弱小可憐了,簡直欠揍得要命!舉手投足間的頑劣樣就跟……就跟八年前一樣……

一時間,風幸幸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生氣。

這八年來,薄應雪很少坦率地吐露感情,雖然依賴她信任她,可又分明帶了一絲刻意的疏遠,而現在,像是撕掉了那層橫在他們之間看不見的隔閡,他的感情直白得一眼明了。

恍惚中,她仿佛又看到從前那個乖張少年,戴一頂壓得很低的棒球帽,斜靠著操場的防護網,沖她玩世不恭地笑。

當時覺得討厭,後來,卻是她拼盡全力也想再看到的笑容。

她於是大度地不和他計較,伸手戳了戳他唇角,討厭昨晚沒得到的回答:“你還沒告訴我呢,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?”

他捉住她手,輕輕吻了吻:“昨晚。”

風幸幸氣得把手抽回來:“薄應雪!”

見她真的要暴走了,薄應雪不再繼續逗她,認真回答:“很久以前。”

“有多久?”風幸幸好奇地猜,“大學?高中?”

“比那久。”

風幸幸催他說出具體時間,他卻不再說話。

伸手撫上她眼睛,透過女人澄明的瞳仁,他看到那些迷茫難熬的歲月。

那時候,這雙眼睛從來只看得見哥哥,看不見他……

風幸幸被他弄得有點癢,擡手撓了撓眼睛,順便把他手拿開:“你摸我眼睛幹什麽?快說到底是多久!比高中還久,那是初中的時候?可你那時候不是成天欺負我,笑我醜得像被豬親過?氣死人了!”

他為自己做出遲到並且毫無可信度的辯解——

“那不是欺負。”

不過是,年少時笨拙地想要引起她的註意罷了……

結果弄巧成拙,像個小醜一樣……

風幸幸才不信,一提到初中的事,就打開話匣子,細數他一樁樁罪行。

薄應雪有點招架不住,怕她再說下去兩人好不容易升溫的感情得立馬清零甚至成負,於是他慌忙以吻堵了她的話。

“不是疼嗎?”他轉移她的註意力,“早點把藥抹了。”

風幸幸這才想起被她搶過來的那支藥,微紅著臉指揮道:“那你先出去。”

薄應雪依言起身走出臥室。

關門前,他腳步稍停,問她:“真的不需要我幫忙?該看的不該看的都已經看過了,所以你不必……”

害羞兩個字還沒說完,一個枕頭迎面砸過來,帶著騰騰殺氣。

“滾——!”

風幸幸收拾完已經1點了。

她肚子早就餓扁,也顧不上害羞別扭,拖著快散架的身體挪出了臥室。

薄應雪就在門外等她,聽見動靜,很快扭頭看過來。

“弄好了?”

風幸幸有氣無力的:“嗯。”

看出她行動不便,薄應雪也沒征得她的同意,直接將人以攔腰抱進懷裏。

風幸幸驚了驚,顯然還不太適宜女朋友的身份,不自在地推他:“我自己走,又不是傷到腳。”

薄應雪恍若未聞,維持著公主抱的姿勢把她從三樓一路抱去一樓,為了抱得久些,他甚至故意不去乘電梯。

眼見就要到餐廳,風幸幸不想被旁人瞧見這副模樣,也太尷尬了,於是又開始掙紮:“餵!快放我下來!”

薄應雪還是當沒聽到,抱著她繼續往餐廳走。

於是,餐廳裏幾雙眼睛都看到了這個公主抱。

“風小姐怎麽了?”不明所以的阿姨問,“腳受傷了嗎?”

風幸幸才不會說是因為昨晚吃了豬肉的緣故,一臉尷尬地認下了:“嗯,不小心崴到了。”

“醫生看過了沒有?抹藥了嗎?”

抹藥兩個字讓風幸幸陡然燒紅了臉。

薄應雪在這時垂眸瞥她一眼,唇邊有隱隱壞笑。

風幸幸氣壞了,偷偷掐他,嘴裏應付阿姨說:“不嚴重,休息一下就沒事了。”

阿姨放下心:“那就好,菜已經弄好了,先生說您身體虛,讓熬了雞湯補補,您快坐下,趁熱喝。”

風幸幸又是一記眼刀飛向抱著她的男人,想把他肉掐下來熬湯。

對方卻是放縱地笑笑,繼續抱著她,一點要放手的意思都沒有。

阿姨感到奇怪,望著薄應雪,表情疑惑:“先生?”

風幸幸也不解他抱著不放是要幹嘛。

這時,薄應雪環顧餐廳,示意眾人暫且別忙活,先聽他宣布重要的事——

“重新介紹一下。”他攬緊懷裏的人,眉眼泛濫出笑意,“這是我的女朋友。”

於是莫名其妙放了半天假回來的家傭們,又莫名其妙被秀了一臉。

風幸幸沒料到他還要特意告知家傭,等旁人退出餐廳後,她戳戳他下巴,有點不解地問:“幹嘛跟阿姨們說?還弄得那麽鄭重其事的。”

“難道不該鄭重?”薄應雪反問,“你的事,我不可能隨便。”

這話讓風幸幸心頭微動。

他的一舉一動,每一個字,都在告訴她——他有多麽珍惜她。

受他感染,她也終於驅走最後那絲別扭,將自己擺放在新身份裏。

主動親了親他的唇,風幸幸笑著說:“你好,男朋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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